羽風薰從來沒有這麼想死過。

但就算他把這個想法宣之於口也得不到任何諒解,旁邊那個人大概只會冷冷地說:「吾等是UNDEAD,不會輕易死去。」

這句台詞出自每次出任務前團長的精神喊話,本應該提升士氣、振奮人心,現在配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會讓他感覺從頭被澆了一桶冰水似的冷得發抖。

即便他願意掏心掏肺訴說長達一整晚的告解,想道歉的對象可能也沒空聽——那個人正忙著用惡狠狠的視線瞪著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搭著肩膀,一邊嫵媚地扭動腰肢的大神晃牙。

「吶羽風前輩、本大爺不比那些不知道哪來的舞孃差吧?」

晃牙靠近他的耳朵,用旁邊的人也能聽得見的音量說。

救命!!!!!他在心裡無聲地尖叫。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原因得回溯到幾個小時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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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和零以UNDEAD砂賊團的身份出席一場城主邀約的晚宴。

以往零參加這種暗潮洶湧的鴻門宴總是興致高昂,大概是喜歡檯面下你來我往的心機遊戲吧,畢竟成為砂賊就是要追求刺激嘛,他自己也是這樣。但零今天卻意興闌珊,整場晚宴都一個人在旁邊喝悶酒,不為別的、正是因為出門前和晃牙吵了一架。

雖然他看來不過是無聊透頂的情侶拌嘴罷了。

結束聚會後兩人回到根據地,晃牙看起來還是氣呼呼的,獨自和愛犬LEON玩著球,沒有和其他圍著火堆的人一同閒聊。

聽見他們的聲音晃牙輕輕顫了一下,但還是執拗地盯著LEON,不打算轉過來看他們——應該說他身邊的人,而零也無視晃牙直接從旁邊走過,不像平常一見面就吵著要討抱抱。

堂堂砂賊團的團長和特攻隊長吵起架來像小孩子賭氣,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吧!薰無奈地想,不想攪和進兩人無謂的爭執中,他一屁股坐到阿多尼斯身邊,沒想到零跟著擠了過來。

他皺眉,覺得有點不妙,和煩躁的零待在一起準沒好事。但零只是坐著發呆,他也不好趕對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