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首領確認關係以後,彭哥列嵐守的生活處處充滿了困難。

一邊辦公一邊躲開朝著他飛來的手榴彈已經算小事了,有時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就跌進地獄業火之中、有時去到同盟家族領地巡查會被拉小巷子圍毆一頓,就連熬不過國中同學兼現任同事的死纏爛打,被抓去一起打棒球的時候,球棒也會在揮向他眼前的一瞬間變成鋒利的日本刀。

但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他樂於接受那群只會找他麻煩的喪家犬的挑戰,而且和真正困擾他的煩惱比起來,這些根本只是一塊可口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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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雙氧水接觸傷口的剎那,就算是擅於忍痛的他也忍不住齜牙咧嘴,對方也不等他緩過來,沾了藥膏的棉花棒便接著蹂躪脆弱的傷口。

沒有情緒的表情以及明顯洩憤似的粗魯療傷動作,他不敢抬頭,怯生生地問了一句:「您在生氣嗎?」

「對,我在生氣。」綱吉說,「怎麼又打架?」

一個小時前他和雲雀在會議室裡大打出手,雖然正確來說是被找碴。前風紀委員長的拐子實在夠嗆,一般人可能早已進醫院,就算他已經是身經百戰的彭哥列守護者,日常小打小鬧不至於傷得多重,但還是被重重劃上了幾條血痕。

「真的非常抱歉我辜負了十代……」

「還有,說過很多次了私底下不准用敬語跟我說話,也不准一直道歉。」

他把還沒說出口的道歉吞回肚子裡,像被最心愛的主人責備的小狗那樣怯懦地低下頭。

「唉……」綱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近老是喜歡找你麻煩。要不然我訓誡一下他們?」

「不用!這點事我可以自己處理,不用勞煩十代目!」

慌慌張張抬起頭,獄寺連忙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他不曉得其他人的情意首領知道了多少,但他寧願首領一輩子都不知道。

「我是彭哥列的大空。」停頓了一下,綱吉的語氣柔和了下來,「……也是你的戀人。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但我也希望可以分擔你的煩惱,就像你平常替我分擔那樣。」